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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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
陳躍也跟著段景榆說：“就留下吧，弟！”
葉照眠微笑點了頭，“那好吧。”
“怎麽家裏也不開燈啊？”陳躍大包小包的往裏走去。
段景榆開了燈，空蕩蕩室內仿佛由月光照耀，清輝一片。
這時陳躍的手機響了，他把所有袋子擱在餐桌上，說：“我媽電話我去接一下啊。”
段景榆“嗯”一聲，朝葉照眠看來。
“有個袋子裏有溫度計跟藥的，段哥你找一下啊。”陳躍跑去露臺了。
葉照眠來到桌邊幫著理，夜晚的風灌進來，吹拂他柔軟輕盈的發。
“我找到溫度計了，你要不量一下？”葉照眠把溫度計遞給對面的段景榆。
段景榆接過，眼睛在燈光映襯下有些閃爍，他問：“哥的頭發是染的嗎？”
“不是，本來就有點偏棕。”葉照眠低著頭，雙手沒停。
“那哥最近有感冒過嗎？”段景榆彎腰，仔細看了看他的琥珀色眼瞳。
“沒有，就算有也是比較輕微吧。”葉照眠發現陳躍點的餐都極其健康，笑著感慨，“你們還真是有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啊。”
段景榆“嗯”了聲，他拉開椅子坐下，夾好溫度計靠上椅背，身子有些斜斜的。
葉照眠俯身把藥袋放到離段景榆近的桌面，一擡眼，段景榆剛好移開看他的目光。
“你計時了嗎？”葉照眠問。
“在心裏計時了。”段景榆說。
葉照眠點頭後坐下，他看向露臺，簾子被晚風吹得輕晃。
“什麽時候去花店？”段景榆問完又喊他：“哥。”
“明天就要去了。”葉照眠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。
“花店叫什麽名字啊？哥。”段景榆又問。
“我看一下。”葉照眠點開跟悠悠的聊天記錄，看過後說：“浪漫花屋。”
“確定是只幫忙看店十天了嗎？”段景榆漫不經心從褲袋裏拿出手機點開。
“是啊。”葉照眠心想陳躍怎麽還沒打完電話。
段景榆快速給張莉學姐發了兩條信息，他把手機擱桌上，眼一擡發現葉照眠又在看露臺。
“哥跟我單獨相處不適應嗎？”段景榆唇邊勾出笑。
“沒有啊。”葉照眠嘴上這樣說，其實小部分時間裏會覺得跟他之間的氛圍有點不自然，但他有心理問題，所以不計較。
“哥跟陳躍一樣，把我當成弟弟就好了。”段景榆說。
“我是這樣的。”葉照眠笑了笑，“我只是跟陳躍一塊叫你段哥。”
段景榆眼中閃過一絲不快，他即刻垂了眼，拿出溫度計看。
“幾度啊？”因平常就有觀察美好事物的行為，葉照眠不由自主看了眼他修長的手指。
“38。”段景榆說。
“吃點藥還是物理降溫？”陳躍拿著手機快步走了來。
段景榆掃了眼藥袋子，說：“不想喝。”
“要不把空調調一下或是用冰袋？”陳躍一手搭在椅背上。
“我去調。”段景榆起身走了。
陳躍坐下後對葉照眠說：“你餓了吧？其實可以先吃的。”
“是有點，但還是等你們一起吧。”葉照眠又小聲問：“他怎麽突然感冒了？”
“可能是嫌麻煩穿得少。”陳躍把面前的餐盒推了推，又拿了三雙筷子，“游泳館裏又涼快。”
“也是。”葉照眠接過筷子，看了眼走來的段景榆。
“我要坐這兒。”段景榆拉開陳躍跟葉照眠中間的椅子。
“隨便坐唄。”陳躍把筷子遞給他。
段景榆坐下後開始吃飯，目不斜視。
陳躍說：“現在還沒到夏天呢，你就穿那麽少。”
段景榆“嗯”一聲。
“把那薄的襯衫外套什麽的穿上多好，感冒了遭殃的是自己。”陳躍鼓著腮幫子說。
段景榆又“嗯”一聲。
吃著吃著，葉照眠感覺有點冷了，他穿短袖來這兒的，現在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“是不是冷了啊？”陳躍看見葉照眠第三次摸胳膊了。
“有一點吧，沒事。”葉照眠說。
陳躍看向段景榆正要說話，段景榆擦擦嘴起身離開。
“他去幹嘛？”葉照眠問。
“可能調溫度吧。”陳躍說。
段景榆拿了件襯衫外套出來，葉照眠連忙說：“不用了段哥，我都吃好了。”
“拿都拿了你穿唄。”陳躍瞧了瞧說：“吊牌都還在，新的呢。”
“也不是新的舊的問題。”外套被遞到葉照眠眼前來。
段景榆睨著他，“穿吧，哥。”
葉照眠接過穿上了，有些大，不過穿著很舒服。
陳躍說：“葉照眠，你就把段哥當弟弟就好了，不用太拘束的，其實我們段哥作為弟弟，還是很聽話的。”
葉照眠笑著“嗯嗯”兩聲。
沒一會兒陳躍的手機又響了，他用左手接聽，“媽，剛才不是說了嗎？我就這麽幾天假，真不回去了。”
陳躍講電話的時候，段景榆問：“你還冷嗎？哥。”
“還好。”葉照眠自嘲笑了聲，“陳躍也穿短袖，他就不冷，搞得我好像在搞特殊一樣啊。”
段景榆忽用手心靠上他手背，他一怔，“幹嘛？”
“果然，哥跟我的溫度完全是反差。”段景榆收回手，唇邊勾著笑。
手背上的熱度還有殘留，葉照眠點點頭，又說：“其實外面天氣沒太熱，最好不要開空調了，就喝點感冒藥吧。”
“感冒藥苦。”段景榆垂下目光，低聲說：“你的手小小的，哥。”
“因為我個子本來就比你矮啊。”葉照眠說。
段景榆移開眼“嗯”了聲。
飯畢，三人一塊收拾餐桌，陳躍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，葉照眠帶笑附和。
段景榆抽空看了眼手機，然後對葉照眠說：“幫朋友照看完花店，來體大宣傳部吧。”
沒想到段景榆還會繼續說這個，葉照眠楞了下看過去。
段景榆喚道：“哥。”
“到時候要是還招畫手的話，我應該會考慮去的，不過到時候的事也到時候再說嘛，不用等我啥的。”葉照眠笑著說。
段景榆雙眉微皺，“嗯。”
收拾完，陳躍提上垃圾叮囑段景榆註意身體。
段景榆坐在沙發上，眉目似是陰晴不定，陳躍玩笑道：“又嫌我婆婆媽媽了？”
葉照眠脫下外套搭椅背上，然後提了垃圾等陳躍。
段景榆起了身，送他們到電梯口。
等電梯門合上，段景榆轉過身，眸光有些幽冷。
關燈途中他將葉照眠穿過的襯衫外套拿起。
一路到光線昏暗的衣帽間，他將襯衫外套孤零零掛在了單獨隔間。
--
浪漫花屋的對面有個職高，下午日光溫暖，穿校服的學生們在操場上體育課。
葉照眠坐在花店裏，用筆把看見的一切在速寫本上畫下來。
時不時有行人經過會看一眼裝修法式的花店，也會再多看一眼葉照眠。
五點後有客人進店，葉照眠戴上圍裙忙碌起來，幫著挑花修花再包花。
也有人在網上購買，葉照眠做好花束後靠著櫃臺聯系騎手。
這時是晚上七點半。
從職高裏走出部分學生，一高個男生跑過斑馬線，朝浪漫花屋來。
走近了，發現有個一米九幾的大帥哥站在花店邊看手機，帥哥長腿邊豎一輛自行車。
察覺有人註目，段景榆擡眼，男生趕緊撇開臉。
“你要買花？”段景榆問。
男生停步猶疑，因前不久剛被外校的人莫名其妙找過麻煩。
“你是在跟我說話？”男生看去，“你來找我事的？”
“你過來一下。”段景榆說。
“我憑什麽要過去啊？我學校可就在對面。”男生揪緊了書包帶。
“我不找你事。”段景榆把手機裝回褲袋，順便雙手插兜，“我可以給你買花。”
“不用，上天掉的餡餅準沒好事。”男生朝花店大門走去。
段景榆擰了眉，他很快邁來男生身邊，低聲道：“交個朋友。”
“莫名其妙吧。”男生撇嘴。
段景榆跟男生一塊進了花店，看手機的葉照眠擡眼，“段景榆，這麽巧？”
“好巧啊哥，陪朋友來選花。”段景榆淺淺一笑。
“這樣啊。”葉照眠了然一笑，說：“聽陳躍說你在學校沒什麽朋友，原來你的朋友是在這邊啊。”
那被段景榆碰瓷的男生說：“我不——”
段景榆打斷了他：“選吧，我付錢。”
“那這可是你說的，別到時候不認賬啊。”男生轉而說。
“不會。”段景榆雙手插著兜，隨男生往裏走。
葉照眠問：“需要我幫忙挑嗎？”
“老板，我要送女朋友的，選什麽花好？”男生揚聲問。
“你們這個年齡段，送向日葵怎麽樣？”葉照眠往裏走，與段景榆擦肩而過。
他倆的聲音時不時從裏傳出來。
“不送玫瑰嗎？”男生問。
“不如送粉玫瑰？”葉照眠說。
段景榆隨意一瞥，看見了艷麗的紅玫瑰。
男生選好滿天星走出，他身後跟著葉照眠，段景榆看去，男生說：“別賴賬啊大哥。”
結賬時，段景榆拿了束紅玫瑰來。
“你也要送女朋友？”男生問。
段景榆瞅他一眼，似是嫌人話多。
葉照眠一邊包裝滿天星一邊說：“怪不得呢，上次我在體大看見你跟一個漂亮女生說話。”
段景榆眉間皺起，葉照眠繼續說：“原來那是你女朋友啊。”
“不是。”段景榆語氣沈悶。
葉照眠通過他的語氣腦補出他跟那個女生的糾葛，心想不應該問的，他應該還沒跟人在一起呢。
眼看葉照眠利落包好了花束，男生說：“大哥，可不可以請你先付款？我時間緊迫啊。”
段景榆拿出手機讓葉照眠掃碼，看似隨口問：“如果我有女朋友，哥會怎麽想？”
葉照眠還沒說話，一聲嘹亮的“謝謝大哥！”響起，段景榆皺眉瞥去。
男生抱著滿天星踏出了花店。
葉照眠目送男生離開，回答他的問題：“你有女朋友那真是太正常不過的事了。”
段景榆遞來玫瑰，面色漠然。
葉照眠接過時他突然輕“嘶”了聲。
“不會被刺到了吧？”葉照眠蹙眉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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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陳躍的手機響了，他把所有袋子擱在餐桌上，說：“我媽電話我去接一下啊。”
段景榆“嗯”一聲，朝葉照眠看來。
“有個袋子裏有溫度計跟藥的，段哥你找一下啊。”陳躍跑去露臺了。
葉照眠來到桌邊幫著理，夜晚的風灌進來，吹拂他柔軟輕盈的發。
“我找到溫度計了，你要不量一下？”葉照眠把溫度計遞給對面的段景榆。
段景榆接過，眼睛在燈光映襯下有些閃爍，他問：“哥的頭發是染的嗎？”
“不是，本來就有點偏棕。”葉照眠低著頭，雙手沒停。
“那哥最近有感冒過嗎？”段景榆彎腰，仔細看了看他的琥珀色眼瞳。
“沒有，就算有也是比較輕微吧。”葉照眠發現陳躍點的餐都極其健康，笑著感慨，“你們還真是有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啊。”
段景榆“嗯”了聲，他拉開椅子坐下，夾好溫度計靠上椅背，身子有些斜斜的。
葉照眠俯身把藥袋放到離段景榆近的桌面，一擡眼，段景榆剛好移開看他的目光。
“你計時了嗎？”葉照眠問。
“在心裏計時了。”段景榆說。
葉照眠點頭後坐下，他看向露臺，簾子被晚風吹得輕晃。
“什麽時候去花店？”段景榆問完又喊他：“哥。”
“明天就要去了。”葉照眠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。
“花店叫什麽名字啊？哥。”段景榆又問。
“我看一下。”葉照眠點開跟悠悠的聊天記錄，看過後說：“浪漫花屋。”
“確定是只幫忙看店十天了嗎？”段景榆漫不經心從褲袋裏拿出手機點開。
“是啊。”葉照眠心想陳躍怎麽還沒打完電話。
段景榆快速給張莉學姐發了兩條信息，他把手機擱桌上，眼一擡發現葉照眠又在看露臺。
“哥跟我單獨相處不適應嗎？”段景榆唇邊勾出笑。
“沒有啊。”葉照眠嘴上這樣說，其實小部分時間裏會覺得跟他之間的氛圍有點不自然，但他有心理問題，所以不計較。
“哥跟陳躍一樣，把我當成弟弟就好了。”段景榆說。
“我是這樣的。”葉照眠笑了笑，“我只是跟陳躍一塊叫你段哥。”
段景榆眼中閃過一絲不快，他即刻垂了眼，拿出溫度計看。
“幾度啊？”因平常就有觀察美好事物的行為，葉照眠不由自主看了眼他修長的手指。
“38。”段景榆說。
“吃點藥還是物理降溫？”陳躍拿著手機快步走了來。
段景榆掃了眼藥袋子，說：“不想喝。”
“要不把空調調一下或是用冰袋？”陳躍一手搭在椅背上。
“我去調。”段景榆起身走了。
陳躍坐下後對葉照眠說：“你餓了吧？其實可以先吃的。”
“是有點，但還是等你們一起吧。”葉照眠又小聲問：“他怎麽突然感冒了？”
“可能是嫌麻煩穿得少。”陳躍把面前的餐盒推了推，又拿了三雙筷子，“游泳館裏又涼快。”
“也是。”葉照眠接過筷子，看了眼走來的段景榆。
“我要坐這兒。”段景榆拉開陳躍跟葉照眠中間的椅子。
“隨便坐唄。”陳躍把筷子遞給他。
段景榆坐下後開始吃飯，目不斜視。
陳躍說：“現在還沒到夏天呢，你就穿那麽少。”
段景榆“嗯”一聲。
“把那薄的襯衫外套什麽的穿上多好，感冒了遭殃的是自己。”陳躍鼓著腮幫子說。
段景榆又“嗯”一聲。
吃著吃著，葉照眠感覺有點冷了，他穿短袖來這兒的，現在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“是不是冷了啊？”陳躍看見葉照眠第三次摸胳膊了。
“有一點吧，沒事。”葉照眠說。
陳躍看向段景榆正要說話，段景榆擦擦嘴起身離開。
“他去幹嘛？”葉照眠問。
“可能調溫度吧。”陳躍說。
段景榆拿了件襯衫外套出來，葉照眠連忙說：“不用了段哥，我都吃好了。”
“拿都拿了你穿唄。”陳躍瞧了瞧說：“吊牌都還在，新的呢。”
“也不是新的舊的問題。”外套被遞到葉照眠眼前來。
段景榆睨著他，“穿吧，哥。”
葉照眠接過穿上了，有些大，不過穿著很舒服。
陳躍說：“葉照眠，你就把段哥當弟弟就好了，不用太拘束的，其實我們段哥作為弟弟，還是很聽話的。”
葉照眠笑著“嗯嗯”兩聲。
沒一會兒陳躍的手機又響了，他用左手接聽，“媽，剛才不是說了嗎？我就這麽幾天假，真不回去了。”
陳躍講電話的時候，段景榆問：“你還冷嗎？哥。”
“還好。”葉照眠自嘲笑了聲，“陳躍也穿短袖，他就不冷，搞得我好像在搞特殊一樣啊。”
段景榆忽用手心靠上他手背，他一怔，“幹嘛？”
“果然，哥跟我的溫度完全是反差。”段景榆收回手，唇邊勾著笑。
手背上的熱度還有殘留，葉照眠點點頭，又說：“其實外面天氣沒太熱，最好不要開空調了，就喝點感冒藥吧。”
“感冒藥苦。”段景榆垂下目光，低聲說：“你的手小小的，哥。”
“因為我個子本來就比你矮啊。”葉照眠說。
段景榆移開眼“嗯”了聲。
飯畢，三人一塊收拾餐桌，陳躍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，葉照眠帶笑附和。
段景榆抽空看了眼手機，然後對葉照眠說：“幫朋友照看完花店，來體大宣傳部吧。”
沒想到段景榆還會繼續說這個，葉照眠楞了下看過去。
段景榆喚道：“哥。”
“到時候要是還招畫手的話，我應該會考慮去的，不過到時候的事也到時候再說嘛，不用等我啥的。”葉照眠笑著說。
段景榆雙眉微皺，“嗯。”
收拾完，陳躍提上垃圾叮囑段景榆註意身體。
段景榆坐在沙發上，眉目似是陰晴不定，陳躍玩笑道：“又嫌我婆婆媽媽了？”
葉照眠脫下外套搭椅背上，然後提了垃圾等陳躍。
段景榆起了身，送他們到電梯口。
等電梯門合上，段景榆轉過身，眸光有些幽冷。
關燈途中他將葉照眠穿過的襯衫外套拿起。
一路到光線昏暗的衣帽間，他將襯衫外套孤零零掛在了單獨隔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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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漫花屋的對面有個職高，下午日光溫暖，穿校服的學生們在操場上體育課。
葉照眠坐在花店裏，用筆把看見的一切在速寫本上畫下來。
時不時有行人經過會看一眼裝修法式的花店，也會再多看一眼葉照眠。
五點後有客人進店，葉照眠戴上圍裙忙碌起來，幫著挑花修花再包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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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職高裏走出部分學生，一高個男生跑過斑馬線，朝浪漫花屋來。
走近了，發現有個一米九幾的大帥哥站在花店邊看手機，帥哥長腿邊豎一輛自行車。
察覺有人註目，段景榆擡眼，男生趕緊撇開臉。
“你要買花？”段景榆問。
男生停步猶疑，因前不久剛被外校的人莫名其妙找過麻煩。
“你是在跟我說話？”男生看去，“你來找我事的？”
“你過來一下。”段景榆說。
“我憑什麽要過去啊？我學校可就在對面。”男生揪緊了書包帶。
“我不找你事。”段景榆把手機裝回褲袋，順便雙手插兜，“我可以給你買花。”
“不用，上天掉的餡餅準沒好事。”男生朝花店大門走去。
段景榆擰了眉，他很快邁來男生身邊，低聲道：“交個朋友。”
“莫名其妙吧。”男生撇嘴。
段景榆跟男生一塊進了花店，看手機的葉照眠擡眼，“段景榆，這麽巧？”
“好巧啊哥，陪朋友來選花。”段景榆淺淺一笑。
“這樣啊。”葉照眠了然一笑，說：“聽陳躍說你在學校沒什麽朋友，原來你的朋友是在這邊啊。”
那被段景榆碰瓷的男生說：“我不——”
段景榆打斷了他：“選吧，我付錢。”
“那這可是你說的，別到時候不認賬啊。”男生轉而說。
“不會。”段景榆雙手插著兜，隨男生往裏走。
葉照眠問：“需要我幫忙挑嗎？”
“老板，我要送女朋友的，選什麽花好？”男生揚聲問。
“你們這個年齡段，送向日葵怎麽樣？”葉照眠往裏走，與段景榆擦肩而過。
他倆的聲音時不時從裏傳出來。
“不送玫瑰嗎？”男生問。
“不如送粉玫瑰？”葉照眠說。
段景榆隨意一瞥，看見了艷麗的紅玫瑰。
男生選好滿天星走出，他身後跟著葉照眠，段景榆看去，男生說：“別賴賬啊大哥。”
結賬時，段景榆拿了束紅玫瑰來。
“你也要送女朋友？”男生問。
段景榆瞅他一眼，似是嫌人話多。
葉照眠一邊包裝滿天星一邊說：“怪不得呢，上次我在體大看見你跟一個漂亮女生說話。”
段景榆眉間皺起，葉照眠繼續說：“原來那是你女朋友啊。”
“不是。”段景榆語氣沈悶。
葉照眠通過他的語氣腦補出他跟那個女生的糾葛，心想不應該問的，他應該還沒跟人在一起呢。
眼看葉照眠利落包好了花束，男生說：“大哥，可不可以請你先付款？我時間緊迫啊。”
段景榆拿出手機讓葉照眠掃碼，看似隨口問：“如果我有女朋友，哥會怎麽想？”
葉照眠還沒說話，一聲嘹亮的“謝謝大哥！”響起，段景榆皺眉瞥去。
男生抱著滿天星踏出了花店。
葉照眠目送男生離開，回答他的問題：“你有女朋友那真是太正常不過的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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